大家好,我是盈科(深圳)杜芹律师。感谢财富与社会的邀请,让我有机会跟大家一起交流和分享。家族传承包含三方面的内容,家族成员和关系的延续,财富的代际传递,企业经营管理的交班。
而这些传承是一个持续的、动态的、系统的规划安排的过程。在这个系统规划安排当中,可确保落地实施才是最关键的。而这就必须介入天生赋有保障秩序和规范行为使命的法律。
法律架构是家族传承规划的基本根基和支撑,而法律细节是家族传承规划的基本保障和连接。我们谈财富管理,谈家族传承,讲了很多金融工具、系统规划,今天我来讲法律对于财富传承以及家族传承当中可能被大家忽略的一些作用和功能。
我以一个有家族企业的家族传承为例来讲,这样的一个家族传承主要分为三方面,一个是家族企业持续的运转,也必然包含着保障家族成员的生活品质,还有家族成员关系的稳定,企业运转拥有持续的现金流等等。以及无论外界发生任何的变化,国内国际形势变化,企业所在的行业变化,家族成员出现意外等变化,都要能够维持家庭和企业的正常运转。
此时必须对现有的资产进行划分,隔离出一部分资产安全岛。同时要设计出意外情况下的被动的运转方案。由此事件中,隔离资产的管理通常会以协议等等方式来进行,这样的协议和信托相辅相成的作用就会非常明显。
因为在我们内地的法律实践当中,财产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任何一方在进行信托操作的时候,往往也是一方为主来进行。这一方操作的信托的财产,将来如何进行处置等等,实际上需要通过一个夫妻约定的方式来进行安排,会更具有现实的可操作性。
同时在实践当中,意外情况也是家庭运转、企业运转等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也就是说出现了这些意外情况,比如失踪、昏迷、死亡等等,企业和家族究竟谁来打理这些事务呢?假如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没有提前安排的话,通常什么人来做这件事呢?一般是配偶。配偶是不是最合适的人呢?为什么是配偶呢?其实在法律的架构来讲,配偶其实是属于第一顺位的法律的监护人。如果这个妻子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或者不是最适合管理企业的人,妻子是不是很难让家族以及企业能够很顺利地运转?
有的人奇怪,为什么要由监护人做这件事?监护不是出现在家庭、生活当中的制度吗?监护其实是一个广义的概念,也就是我们要从监护的内容着手,监护的内容其实包括人,也包括物,也包括行为。我们都知道其实企业的股权属于一类特殊的资产,它有人合也有资合,也包含着财产和权利。企业的股权作为一项财产就必然要由管理财产的人来进行。而监护财产管理这块儿也是重要的监护内容之一。所以监护人就借由监护制度,借由家事的安排,事实上跨越了家事就来到了企业管理的范畴,来在企业管理运营过程当中去发挥作用。这就是监护跟我们平时所理解的不同之处。
由此我们可能就想,如果法定的监护人确实是不合适的,我们能不能说让监护人变成我们自己理想当中去适合管理企业的这个人呢?当然可以。在法律上来讲,就叫议定监护。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我自己主观的意愿将监护人指定为某一个人,只要这个人也同意,我也同意,可以通过签署监护协议的方式,来达到指定监护人的目的。也由此达到指定某个人对我所有的财产包括股权,包括透过股权来行使事实上的股东权利以及企业的经营管理权上的安排。当然你也可以通过长期授权委托等等的方式,来解决这一问题。我们要理解它和监护的相辅相成的作用,其中的一些内在的不同点,以及它们之间的规律。我们讲议定监护的概念是因为很多企业家会忽略这点。
由此我们再讲如何能够维护企业的持续发展。企业家会有各种冒险的行为、创新的行为能够以便追求企业更大更好的发展,也包括很多一些可能会具有冒险性的投资等行为。在这些过程当中,合法合规、不要去违法就是一个不得触碰的底线。这个底线是需要法律树立这样一个明确的界限的。而这个边界是我们每个企业家都要认真思考的。同时我们也知道,对于企业经营来讲,如果经营不好,债务是压倒它的最后一个稻草。往往企业的经营不好会是因为负债导致企业运转出现失常。债务的管理就会成为一个很重要的防范风险的方面。
我在深圳,我们有《深圳经济特区个人破产条例》。将来全国都会有。我们要知道在债务当中,个人破产会意味着什么呢?个人破产对于企业债务管理的影响;企业债务透过股东债务进而又可能会影响到家庭当中的债务管理;家庭的债务管理,家庭的资产可能会用于偿还股东个人的债务等等。这样就将企业的债务、个人的债务、家庭的债务以及企业的资产、家庭的资产融合在一起。如何去确定这样的边界问题?这就需要法律界定并且需要去设置一些相应的防范工具的。
最后一个,我们要说的是代继的传承,企业的交班。关于企业的交班,如果可以主动交班最好。我们经常说企业的交班其实是非常凶险的。为什么?想象一下,一个企业家驾驶着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他所希望的交班是什么呢?在高速行驶的汽车当中,自己的下一代原本是在副驾驶上看着自己开车的,现在他要从副驾驶坐到司机的位置,然后还希望这辆车的速度不要降下来,这是不是一个很凶险并且是一个高难度的事情?没错。所以交接班绝对不可以采用非常被动的方式来进行,最好是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当中,包括我前面讲的两方面传承的过程都要相辅相成地结合起来,共同地去进行设置和安排。
我们在设计这个过程的时候,也必须要有被动式的兜底。如果一旦意外发生的话,用怎样的传承方式可以将最后兜底的传承安排好?这份兜底的安排其实很简单,是遗嘱。因为无论任何情况下,一定是可以将生前所有的事,所有的财产,以及所有自己关心的事情在遗嘱当中去做一个兜底。所以我们讲,透过遗嘱或者说透过设立遗嘱规划的思维,反过来又可以让我们去加强家族财富传承规划的思维的训练。或者只要有这样的视角,反推回来你可能更容易建立一个在现实状态当中一个持续的传承的过程。遗嘱的安排以及遗嘱安排之后在实施过程当中,我们新的《民法典》中有很多制度已经发生了变化,包括遗产管理人等等这些继承的规则发生了变化,无疑会对我们的家族传承带来非常重要的影响。
我今天只是简单的讲解了我们可能会遇到的这些法律上需要注意的细节点,但是事实上我们要做的更多。以后有机会还可以跟大家继续分享,今天我讲到这里。我也希望大家在进行家族传承规划的这些过程当中,要懂得所有的规划都是一个系统的、全方位的、以及多专业、多角度的配合和统筹。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法律将是保障一切的底线,以及所有人都必须第一重视的方面。我就分享到这里,谢谢大家。